遙遠的故鄉049
金馬小姐坐在孔廟明倫堂前的一張石椅上。因為在一棵老榕樹下,綠蔭如蓋,十分涼爽。
「你把我當成日本觀光客喔!」
憲銘有點錯愕,等會過意來,才說:「你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嗎?」
金馬小姐微微苦笑,沒說甚麼。
「那我帶妳去吃飯,你想吃甚麼?」
「清淡一點就好。」
於是憲銘載著她來到康樂街,一處叫沙卡里巴的地方,是府城頗負盛名的美食區。他們找了一家有冷氣的餐廳,各自點了自己的食物。金馬小姐其實很苗條,但一般女孩子就是怕胖,所以只點一盤生菜沙拉和日本料理,憲銘則點了傳統美食,有棺材板、鼎邊銼、蚵仔煎等,他還逗著金馬小姐嚐嚐,她吃了幾口連說好吃,但就是不敢吃太多,用過午餐,憲銘就載她到文友常聚會的葡萄園咖啡廳,這次憲銘特地請服務生安排一般座,他不想像上次在高雄坐雅座而產生尷尬。
在咖啡廳裡,憲銘滔滔不絕地講述他們詩社文友聚會的情況,可金馬小姐卻沒熱烈回應,顯然不感興趣,於是說:「何不談談你的事!」
「其實也沒甚麼。」
「比如說說家庭狀況,工作情形。」
「我爸爸開一家五金百貨,媽媽負責在櫃檯收款,我是獨生女,上面有兩位哥哥,都已經在工作了,家人都很疼愛我。報告完畢!」金馬小姐俏皮地說。
「那很好啊!」
「我高商畢業後,在百貨公司當了半年專櫃人員,同事跟我說公路局招考金馬小姐,便一起去應徵,決果我錄取了,就一直做到現在。」
「人家都說金馬小姐是服務陸地交通的空中小姐。」
「沒那麼好啦!空中小姐可到世界各地去見識見識。」
「那妳一定很嚮往當空中小姐囉!」
「嗯!有機會我一定去考考看。」
金馬小姐說出了心中的願望,憲銘接口說:「那我祝妳如願以償,其實我也一直希望能上大學。」
「那我們就彼此勉勵吧!」
這次的約會過程十分平實,在傍晚時分金馬小姐說,晚上有家庭聚餐,憲銘載她去公路局搭車,回到寂寞小樓,站在陽台上望向海邊,夕陽把西方天邊渲染成一片橘紅色彩,這樣的黃昏涼風習習,讓人生出無比的愉悅心情,無論如何未來仍充滿絢麗的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