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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遠的故鄉072

俗話說姻緣天注定,一點兒都不錯,憲銘與張瑞蘭的交往,感覺就是那麼自然的。張瑞蘭的父親也在東和紡織公司上班,母親是單純的家庭主婦,東和紡織公司的創辦人是陳清曉先生,其夫人是張瑞蘭母親的姨婆,說起來是很近的親戚。陳清曉先生比較不為人熟識,但他的兒子陳由豪是東帝士集團的總裁,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。張瑞蘭的父親是位極老實而靜默的男人,非但不善交際應酬,更不會逢迎攀親引戚,他只是安靜地上下班,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,張瑞蘭上有一對兄姊,下有一位弟弟,家庭背景十分單純。憲銘在收書款時見過張媽媽,跑業務的人嘴巴都甜,張媽媽對憲銘印象還不錯。憲銘與張瑞蘭約會幾次後,張瑞蘭對憲銘說:「一開始我覺得你很蒼老,好像結過婚的人一般。」

「那妳還敢跟有婦之夫約會?」憲銘問。

 「我不確定啦!只是感覺。」

其實憲銘從學生時代就喜歡攝影,只是他對於任何喜好,都博而不精,他看過近年來自己照的相片,真的一點兒也不像年輕人。

民國69年春節,憲銘的母親傳話過來,要憲銘務必回家過年。讓憲銘想起自從創業開出版社以後,都沒有好好過農曆年了,尤其出版社歇業那年,臘鼓頻吹之際,身上無錢又罹患帶狀泡疹,母親帶他回鄉下過年,除了看醫生之外,又以民俗療法斬皮蛇後再敷灰燼,回憶起來辛酸極了。這一年,玉葉仍然選擇回家鄉過年,她仔細詢問憲銘最近的狀況,包括工作和日常生活起居,憲銘據實以告。

玉葉說:「我看你大哥近來身體很差,醫生說肝病必須多休息,重調養,我想叫你大哥讓你回工廠工作,這樣算兩全其美。」

過完年,玉葉就通知憲銘說:「你大哥已同意你回來工作,你自己打點一下,盡速回來吧!」憲銘立刻向公司遞了辭呈,結束賣書的工作,回到時代照相製版社工作。憲銘屈指一算還不到五年,自己兜了一大圈,仍舊回到原點,雖然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矣!

憲銘的大哥憲鉮,近五年來因為兩位弟弟自己創業,工廠的事物都自己打理,因而積勞成疾,首先是急性肝炎,醫治好後未能充分休息調養,演變成慢性肝炎,後來又有肝硬化現象,憲鉮一向熱心助人,很多朋友遇到困難求助於他,都能得到滿意的協助,但由於熱心過頭,有一次為朋友的事而奔波,竟然發生車禍,雙腿差點報廢,足足臥床數月,才可慢慢行動。憲銘回工廠後,就代大哥管理廠務,還算就輕駕熟,一些時日後憲鉮覺得可以放手了,便在靠近安平的地方買了 一棟透天厝,夫妻與兒女都搬過去住,不過憲鉮在工廠待慣了,仍然時常到工廠看看,只是不用操心工作,心情也放鬆多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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