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遠的故鄉025

    憲銘在小學時的同學,男生就與班長林敏政最要好,其他還有幾位也不錯,只是沒那麼投契而已。有一位女生與憲銘同姓,名叫美馨,因為長得比較高大,老師安排座位時,讓她坐在後面與憲銘共用一張桌子,老師習慣安排男女同學坐在一起,是依據長期的觀察發現這樣做學習的效率高,同時也會減少衝突等暴戾之氣,雖然大部分同座的男女同學都會在桌子中間劃一道線作為楚河漢界,聲明不得逾越,但總能相安無事。憲銘和美馨都是班上功課好的學生,加上有同姓之誼,就像兄妹一般,相處極為融洽。

    李美馨住在三協里,一個叫做「後庄」的村落,當時同學間流傳一則笑話故事,就是有人編了一個猜謎題目:「屁股抹粉」猜一個村落名,答案就是後庄。憲銘的哥哥在城裡工作,榮升技師後薪水高了,他買了一台收音機回家,母親喜歡聽歌仔戲,每天晚上總是一邊做家事一邊聽歌仔戲,憲銘讀書時也跟著聽,奇怪的是久而久之,並沒有影響到功課,反而增加讀書效率呢!因此自然而然喜歡上歌仔戲,村子裡偶而會有歌仔戲班來表演,只要是賣藥,俗稱「王祿仔仙」,每次母親都會帶憲銘一起去觀賞。那歌仔戲劇情都十分感人,女主角就是苦旦總是長得很漂亮,當然小生也很英俊,只是同為男生,憲銘沒有特殊的感覺而已。歌仔戲演出總是在最精采時,停下來賣藥,若賣得好很快就繼續演下去,賣不好時主持人就會吹噓藥品的功效,而拖長時間再表演,這是「王祿仔仙」的伎倆,很符合廣告行銷的原則。那歌仔戲班在每個村落頂多演出一個星期,藥品賣得差不多時就收攤了,移往下一個村落去表演。

    有一次,一團歌仔戲班在憲銘村子的廟口一直演了七天,那苦旦演得真好,人又長得漂亮,把憲銘迷得失魂落魄的,連上課時都會想起那漂亮的女主角,一星期後他們移往後庄演出,憲銘總是獨自跑去觀賞。第一天晚上就在前往看戲的途中,看見美馨在她家的庭院與家人聊天,夜色昏暗憲銘沒注意美馨是否看見他了,一心想早點去看戲,次日到學校時,美馨對著憲銘說:「你昨夜去看歌仔戲喔!」憲銘只訕訕的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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