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遠的故鄉022
憲銘向鄰居的堂弟木火詢問老師指派的暑假作業，加速趕寫以便在開學時如期繳交。木火與憲祈同年，只慢幾個月出生，因此兩人是同班同學。
憲祈上了小學五年級就分為升學班和非升學班，升學班到了下午正常
的課程完畢後，接下去要上補習課，夏天還好，冬天可就麻煩了。夜來得
早，才6點多天色就已全黑了。玉葉總是在收工後匆匆趕回家淘米煮飯、
炒菜、、、然後裝了便當，送到學校給憲祈吃。本來煮飯的事憲宗都可以
做的，但後來天保的生意很忙，便把憲宗叫到身邊幫忙。憲霖也考上省立
北中初中部，因為功課不太好，玉葉跟娘家的大哥商量，讓憲霖住大舅家
，可以和表哥一起讀書以便挽救落後的課業。
憲霖的資質也不錯，但是身體差了點，因為小時候玉葉曾隨天保到旗
山做生意，把憲霖丟在故鄉由嬸嬸照顧，嬸嬸自己也有五個兒女，根本無
暇照顧到憲霖，所以營養不良。憲霖離開了家之後，憲祈顯得有些孤單，
與他同年紀的有二伯父的小兒子木火，翁叔的女兒美玥，和翁叔再娶的嬸
嬸跟過過來的女兒金英，他們四人就讀同一班，憲祈與木火走得近，放學
後總再一起做功課。木火的阿嬤年紀很大了，還是個纏足的女人，她有一
個特殊的習慣是嚼檳榔，我家庭院有一棵高高的檳榔樹，樹上結了滿滿的
檳榔，憲祈和木火常用竹篙綁鐮刀收割檳榔給阿嬤食用。
「猴齊天，你去幫我摘些老藤葉。」有一天下午，我和木火在他家的
庭院寫功課，老奶奶輕移蓮步從房間走出來，對著木火說。
一般為人父母者，常擔心孩子不容易長大，兒女小時營養不良會變成
瘦皮猴，俗話說是「著猴」，因此都避諱說猴字，但老奶奶一大把年紀了
，百無禁忌，從小直呼木火為「猴齊天」，是因木火調皮搗蛋之故。
我們放下手邊的功課，飛奔到300公尺開外的田園，那園子裡種了幾
棵檳榔樹和老藤欉，那是二伯父特地為娘親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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