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遠的故鄉058
府城的夜色很美，在俗稱銀座的中正路與西門路商圈鬧區，入夜後霓虹燈閃耀著繁華盛景，一條小巷口的地下室，有一家名為山多利的酒廊，林進財騎機車載著阿昌，憲銘尾隨其後，三人來到酒廊門口，停好機車林進財直接揹著阿昌往地下室走去，那動作十分熟練，好像經過彩排的樣子，原來他們已是這裡的常客，只有憲銘是首次光臨，看起來有點土土的。
進了酒廊門口，就已聽見少爺在吆喝:林董、陳董好久不見了，歡迎光臨。他們被領進包廂，點了酒、菜以及小姐，沒多久好戲就上場了，穿得極清涼的小姐，分別坐在三人身旁，林進財與阿昌點的小姐應是舊交，他們很自然地喝酒、伐拳、大聲笑鬧，憲銘初次入花叢顯得有些不自在，而酒廊公關小姐是何等角色，豈能讓場面冷清，他們尤其喜歡坐像憲銘這種男孩的檯，就好像尋芳客喜歡剛入行的新鮮人一樣的道理。
「我叫暖暖，請問怎麼稱呼?」
「我姓李，木子李。」
「李大哥，來我敬你!」
「我不大會喝酒。」憲銘舉起酒杯與暖暖的酒杯碰了一下。
「我就喜歡跟像你一樣不會喝的人喝酒，來乾杯!」暖暖說完果真一飲而盡。
今天他們喝的是洋酒，以前憲銘只曾在喜宴時喝過啤酒，最多只能喝三杯，現在暖暖說乾杯果真喝了一杯，憲銘將酒杯湊近嘴唇，辛辣的酒精隨即麻痺了雙唇，他淺嚐而止，然後苦笑著說:
「我已含〈台語音與乾相近〉杯了。」
其實暖暖剛入行上班沒多久，還算清純派，客人不喜歡多喝酒，也不會勉強人家，在這種情況下憲銘就覺得自在多了，暖暖教憲銘伐拳，其實並不難，但由於初學者反應較慢，輸拳的機會大，雖然每次只含著酒杯，多少還是喝了些酒，時間長了也顯出醉意。
這個包廂三對男女，各玩各的，偶而會呼喚大家一起乾杯，就互相對看一下並喝了一杯，憲銘時常觀察另兩位朋友的動態，他們都已沉醉在愛的波濤裡，甚至身體也糾纏在一起了。暖暖也把身子靠過來在他的懷中磨蹭著，為了助興暖暖說了一個笑話。
「有一位年輕人因為飆車，發生車禍，很湊巧撞傷了下體，送到醫院急診室，醫師診察後由一名年長的護士，為他包紮受傷的小鳥，老護士看到年輕的傷患，在包皮上有刺青，刺著《一流》兩個字。後來交班時，對年輕的護士提到此事，小護士們都很好奇，爭相要為傷患換藥，結果由一位長相甜美的年輕護士當值，當她為傷者換藥時，傷患起了生理反應，年輕護士看到的刺青字是《一江春水向東流》。」暖暖說完笑話，自己先大笑起來。憲銘趁著幾分酒意，將暖暖摟到懷裡說: 「妳有看到嗎?」暖暖順勢倒在憲銘懷中磨蹭起來，花枝亂顫再憲銘耳邊低語: 「也一江春水向東流了嗎?」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