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遠的故鄉074

   小寶寶誕臨之後,首先要命名,憲銘聽朋友說高雄有位相命師,幫新生兒命名風評不錯,於是特地到高雄請老師為小而命名,老師寫了幾個名字給憲銘挑,憲銘希望兒子以後是個藝術家,在簽名的時候,可以簽個非常藝術的龍字,因此便將兒子命名為宜龍。小宜龍在襁褓中就長得眉清目秀、皮膚白皙非常可愛。到了十個月時牙牙學語,有一種像俗話說的臭乳呆,他把自己的龍字都說成挪,所以大家都叫他挪ㄟ。小宜龍搖搖學走路,工廠的叔叔阿姨都在一旁為他加油打氣,沒多久便開始遊走其間,好像一位小總管般發號施令,有時他大伯來巡視工廠,還得聽他的,他因為嘴巴甜,所以很得大伯寵愛。玉葉正好六十歲,憲鉮的一對在玉葉守中帶大,接下來小宜龍就在阿嬤的呵護下逐漸長大。

宜龍周歲之後,就一直黏著憲銘,尤其下班後,如果沒見著憲銘就會哭鬧,通常憲銘坐在書桌前看書,宜龍總是在一旁拿著筆在紙上塗鴉,小小年紀常畫些稀奇古怪的東西,問他畫的是甚麼,他回答是「家」,憲銘有些納悶,但問不出個所以然來。民國73年兒童節前夕,瑞蘭又產下一女嬰,親友都恭喜他們夫婦,說是100分的家庭組合。憲銘暗地裡也感到十分滿足,就將女兒取名宜瑩。宜龍三歲之後,時常感冒發燒不退,

他成了鄰近小兒科診所的常客,瑞蘭憂心忡忡,不過聽人家說小孩感冒發燒是常事,就稍微放心一些。到了宜龍四歲那年的暮春,發燒持續數天都無法退下來,瑞蘭的母親提醒他說:「妳記得嗎?妳有一位表舅在忠義路開診所,他可是以前台南醫院血液科權威,妳帶宜龍去給他看看。」瑞蘭不敢怠慢隨即帶宜龍前去就診。這位林醫師拿著聽診器,在宜龍前胸後背聽聽,摸摸額頭捏捏腮邦又觀看喉嚨,對瑞蘭說:「這個孩子臉設蒼白,精神萎靡,你們馬上帶他到病理檢驗所做個血液檢查,等報告出來再過來做診斷。」然後醫生寫了一張檢驗項目交給瑞蘭,告訴她離診所較近的一家檢驗所,瑞蘭抱起宜龍做上機車直奔檢驗所而去,大約一小時後,她拿著檢驗報告,又回到小兒科診所。林醫師看過檢驗報告,蹙著眉頭告訴瑞蘭說:「我看這孩子不是普通的感冒症狀,你們必須趕快到大醫院去做詳細檢查。」瑞蘭回家後馬上跟憲銘轉述醫師說的話,玉葉在一旁也聽到了,便說我打電話給你三哥看他能不能開車送你們高雄醫學院。憲鋒接到母親電話,隨即應允他收拾一下身邊的工作,馬上就過來。

當憲鋒匆匆趕到時代製版社時,已是下班時刻,憲鋒按了兩聲喇叭,瑞蘭抱著宜龍跑了出來,憲銘緊隨在後,手裡提著一些臉盆、毛巾等日常盥洗用具,玉葉也跟在後頭,他們上車之後憲鋒一踩油門便往高雄行去。車子在高速公路行駛一路無語。到了高雄醫學院憲銘抱著宜龍跑進急診室,掛了號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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